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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女友后,我霸占了她的父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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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宝贵的东西,是否已被急速而过的时光列车碾碎?

夜里12点钟后,地铁站变得冷冷清清。等候末班车的乘客寥寥无几,纷纷缩着脑袋,目光涣散。从早上开始,到刚刚才结束的忙碌工作和应酬,消耗了他们所有精力。一身名牌服饰的宋雪,兴奋的声音格外刺耳:“长这么大,我还没坐过地铁呢!一定很有意思吧,高洋?”步伐优雅的高挑男人,紧跟在宋雪身后,薄薄的嘴唇扬起微笑的弧度,却没有说话。几名神色憔悴的候车乘客,用异样的眼光悄悄打量神采飞扬的宋雪和一身黑帽黑衣服装束的高洋。他们想起近日地铁站的传闻——夜深人静独自等车时会被一名蓬头乱发的奇怪女子纠缠、索要财物。眼前这个女子言行举止就很古怪,乘客们把公事包抱紧,尽量和这对奇怪的男女拉开安全距离。宋雪情绪高涨,不介意高洋的沉默,高跟鞋在地铁站光滑的地面跑动,发出烦人的声响。“快看!前面有光!是不是我们要搭的车来了?”宋雪大步向前,高跟鞋踩过*线。高洋嘴角的笑意更深,温柔地低语着“是啊终于来了呢”。被宋家夫妇捧在手心养大的宋雪,19年来过着公主般的奢华生活。今天是她19岁的生日,她的愿望,很快便会实现。铁道的风灌进宋雪蓬松的长裙,撑起的裙子如一朵绽放在黑夜中的白色莲花。她高高抬起的手上,一枚镶着巨钻和红宝石的戒指闪耀刺眼。进站列车随着广播提示,冲破风的屏障,呼啸而至。强光直射过来,仿佛融化了所有黑暗,照亮了那袭如白色羽翼的长裙,以及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宋家夫妇喜欢女儿穿雪白的衣服,宠溺地唤身着白裙的女儿“天使”。生日宴会开始前,夫人紧抱着穿上白色长裙的宋雪,警示的目光在高洋身上游走,声音尖利幽冷:“小雪是神赐给我们的天使,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明白吗?”“明白,夫人。”回答主人的问题,必须面带浅笑,声音轻柔而坚定。“将一生奉献给宋家”,是高洋在宋家担任一辈子管家的父亲,临终前唯一的嘱托。宋雪搁在宋夫人肩膀上的小脑袋,歪向一边,皱眉撅嘴巴表示对母亲的不满。而现在,宋雪白皙的脸上展露幸福的笑容,如放松羽翼漂浮在橘*色光云之上的天使。直到刺眼的光将她吞噬,“砰”的可怕撞击声响起。从容高雅,沉默微笑的高洋,整张脸扭曲得吓人,恐怖地尖叫起来:“啊!我家小姐被列车吃掉了!”分不清是铁道的生锈的气味,还是染红宋雪白色长裙的血液散发的腥甜,迅速混入夜风中弥散开来。“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差不多,有6、7厘米吧?一直在靠近铁道的地方跑来跑去,是很危险。”“列车进站的时候,被风吹得站不稳,跌下去的吧?因为她看起来像喝醉了,说什么‘这辈子第一次坐地铁’,很亢奋。”“问完了吗?我可以回家了吧?”年纪最大的上班族男人打着呵欠,蹙眉询问了解宋雪被列车撞死事件的警察。这个在他们生命中出现了短短几分钟的陌生女孩,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过分的天真和夸张的不谙世事,聒噪得让他们感到烦躁。可是,她究竟是怎么掉下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深夜的地铁站?得到警方的允许,转身离开地铁站的几个男人,控制不住地产生连串疑问。年轻女孩染血的长裙和身体一起被撕碎的残像,暂时无法从脑海里彻底消抹。男人们走出地铁站,默契地长舒口气,各自走向路边,伸手招来出租车。明天,他们还是照样早起,赶早班地铁去公司。他们并不担心今夜的死亡事故会带来阴影。女孩是被杀的还是被地铁吃掉的,由警察去调查。而必须为女孩的死悲伤痛哭的,是那个不顾一切,抱紧女孩断了手脚的尸体的男人。警方赶到现场时,高洋就抱着断了气的宋雪,恸哭不已。无论警察提出什么问题,高洋永远只有一个答案:“小姐是被地铁吃掉的……”地铁站公告栏里,粘贴着一张格外抢眼的寻物启事。疾步而行的人也忍不住停下脚步,仓促地瞟一眼寻物启事上鲜红的大字。带着孩子赶地铁的女人,单手撕下吸引大家好奇目光的启事,气冲冲向地铁站工作人员投诉。“怎么能在公告栏上面贴这种可怕的东西?吓坏我家小孩,你们负责?”工作人员笑着赔礼道歉,目送女人带着她的宝贝儿子离开值班室。收回的目光落在手中纸上,蹙眉嘀咕着:“尸物启事……错别字吧?失物才对嘛。”另一名同事好奇地探过脑袋,夸张地抖了抖身子,压低声音提醒道:“我看,不一定是恶作剧。最近咱这头挺邪门的,麻烦事特多。”听同事这么一说,工作人员触电似的打了个激灵,忙将手中的“尸物启事”丢进垃圾桶。皱巴巴的“尸物启事”蜷缩在垃圾桶里,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疲惫地打着盹。醉意熏熏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走向候车站台,晃眼瞟见公告栏上的“尸物启事”。“尸物?谁弄的啊,这种倒霉东西!”空荡荡的地铁站,看到这种东西,让刚刚在应酬中被灌酒的男人生气。身体状况不好,为了谈成生意,被迫喝下1瓶白酒,最终还是没签成合同。列车已经到站,气门敞开着,广播提示乘客尽快上车。眼看车门即将关闭,中年男子着急了,步伐趔趄,一下撞在从列车上匆匆跑出来的高洋身上。面红耳赤的中年男子,酒气直喷在高洋那张俊美的脸上:“不长眼睛啊!”高洋清秀的眉头皱了皱,紧抿嘴唇,边用警惕的目光注视连滚带爬进入车厢的醉汉,边下意识抱紧怀里的旅行袋。列车缓缓启动,加速离站的时候,高洋分明看到最后一节车厢里披头散发、浑身白衣的*魅!高洋怀中的旅行袋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皮质公文包“啪”地掉落在光滑的列车地面,中年男子觉得这辈子最倒霉的日子,除了今天,再也不会有。“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不关我的事!”中年男子双腿发软,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座位上,冷汗顺着他额角滑落。公告栏上那张“尸物启事”竟是真的!“把钱还给我……”乱糟糟的长发覆在脸上,看不清发出声音的家伙的面容。但从一身及地的白色长裙,还有声音,中年男人认定这个“债*”是女的。被吓得七*不见三魄的中年男子,条件反射掏出钱包,将所剩无几的现金丢在地上。列车开始减速,还未完全停下,中年男子已经整个人贴在车门上,有气无力地哭喊着:“救命,放我出去啊。”车门打开的时候,身材微胖的男子几乎是滚着逃出车厢。袁晴再也忍不住笑,将头发捋到后面,笑得眼角溢出泪水来。没想到那张用红色油漆写的“尸物启事”,效果那么真实。不需要像平时一样绞尽脑汁想“骗人剧本”,也不必说得口干舌燥,套件白色长裙,把头发弄乱,钞票便轻松到手。美中不足的是,装神弄*,搞得跟贞子似的,才骗到那么点钱。“得再找个目标下手才行。这点零钱,明天三餐都吃不饱。”从另一节车厢下车的袁晴,理顺长发,如普通乘客,乘上返回上一站的反向列车。那一站很冷清,是行骗欺诈的最佳场地。只是最近地铁站加强了安全防盗的宣传,简单的骗计和甜言蜜语,没办法得到金钱。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心候车的上班族,不会再相信冒然搭讪他们的奇怪女人。袁晴想着,不能让他们相信而交出财物,那就让他们恐惧吧。每个人心底都有缝隙,足以让恐怖滋生的空隙。不知从何处窜入的冷风,吹乱袁晴乌黑的长发,发丝轻轻落在她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唇瓣的裂痕微微渗出血珠,袁晴用舌尖小心舔舐。腥甜的味道,就像那年品尝的新鲜番茄。当那辆高级小轿车停在孤儿院院子里时,孩子们翻找出最漂亮的衣服打扮自己。他们拼命挤出最灿烂的笑容,礼貌地伸手接住高贵的夫人送来的红番茄,使出全力喊出清亮的童音“谢谢夫人”。那时候,袁晴边往嘴里塞番茄边祈祷能被选中。和其他孩子一样,希望从那天开始,可以天天吃到鲜美的番茄。“别急,慢慢吃。”笑容慈爱的夫人用干净的手帕,为袁晴擦拭嘴角的红色番茄汁液。袁晴惊喜地以为自己被选中了,险些脱口而出唤她“妈妈”,那对夫妇却选择领养刚满1岁的男婴。神始终没有眷顾自己,年纪越来越大的袁晴,在16岁的时候离开了孤儿院,开始骗子生涯。袁晴羡慕、嫉妒被领养的男婴,无数次幻想他抢走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后,每天尽情吃着血红色番茄的模样。即将到站的提示音响起,将袁晴的思绪拉回现实。站台上几乎没有候车乘客,只有一个抱着旅行袋的年轻男子,呆呆伫立在候车道。“目标选定”,袁晴用干瘦的双手弄乱头发,从发丝缝隙间发出满意的轻笑声。列车紧贴着轨道,倏地向前方蔓延过去,停在高洋面前的车厢,缓缓拉开车门。还未从他脑海里消失的*魅影象,真实地映入眼帘。高洋抱着旅行袋,跌坐在地。“把钱还给我……”袁晴压低嗓音,幽幽重复着。奇怪的是,抬头看向自己的高洋,脸色惨白却毫无惧色。再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眼里闪动的并不是恐慌的神色,而是愤怒的火炎?“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也只想着钱。还给你!全部还给你们!”高洋怒吼着,急速拉开旅行袋的链子,双手从里面抓出钞票,撒向空中。高洋想要的,从来不是宋家的金钱。红彤彤的百元钞票,如纸花纷纷扬扬飘落。袁晴的目光无法离开旅行袋——里面还装着满满的百元钞票。从刚才的吼声中,袁晴听出类似悲鸣的情愫。带着巨款,将自己误认为是其他人的男子,从地上站起来,抱着旅行袋,一路走一路撒落钞票。他完全没有因为获得这笔巨大财富而喜悦,反而像个绝望的哭丧者。袁晴使劲摇晃脑袋,乱发扫在脸上,痒痒的,和她此刻的心一样。这么大一笔钱,得装多少回女*,骗多少人才能到手啊!那些不断飘落在地上的钞票,让袁晴心痒痒。顾不上介意高洋的奇怪言行,袁晴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一手捡起钞票,一手使劲攥紧皱巴巴的钞票。袁晴捡起钞票的手,被急冻般停住。用攥紧好几张钞票的手拨开挡住眼睛的乱发,终于看清楚钞票上溅落着暗红色圆点。把纸币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血腥味混着纸币的油墨味,格外腥臭。袁晴惊恐的目光,对上不知何时回头望着她的高洋布满血丝的眼睛。“小雪”,高洋颤抖着嘴唇唤了这个名字,袁晴知道他依旧将自己当成别人。趁着这个男人神志不清,赶快把装满钱的旅行袋弄到手!袁晴心里盘算着,慢慢靠近高洋。“你知道吗?在你诞生之前,我才是宋家的‘独生子’。”高洋的声音,满满的悲伤,让袁晴不忍心打断他的自白。结婚多年却怀不上孩子,心焦之下,宋家夫妇从孤儿院领养了男婴,为他取名“宋洋”。18年前,宋夫人奇迹般怀上孩子,顺利诞下美丽的女婴后,夫妇宋家夫妇再三思量,不希望将宋家庞大的财产交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从那以后,宋洋表面上过继给单身的管家,改姓“高”,实际上从少爷变成小仆人。“你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现在让你当老管家的儿子,应该不会有怨言吧?总之,我们宋家绝不会亏待你。”宋夫人——自己曾唤为“妈妈”的女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高洋听见身体里有碎裂的声音。亲昵的“好孩子”、“我的乖儿子”,都成为丑陋的谎言;拥抱后残留的温暖让高洋更觉寒冷。高洋清楚记得,宋家夫妇的脸寸寸裂开,碎落一地的是名为“慈爱父母”的面具。“我爱他!我只喜欢高洋!”“他不配!乖,小雪是爸妈的心肝宝贝。我们会为你筑造最完美幸福的城堡。”高洋以新任管家的身份守候在房门外,将宋雪和母亲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对,自己想要的不是宋雪的爱情。高洋听到,一个渴望的声音越来越刺耳,渴望的热度冲昏他的大脑。“你爱我吗?愿意为了我,舍弃一切吗?”宋雪使劲点头,满脸甜美笑容:“只要搭上地铁里的列车,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对吧,高洋?”可惜,她所以为的“私奔”,是她独自赶赴地狱的绝路。“小雪,你说过吧?为了我,可以舍弃一切,甚至你的命。”列车呼啸而来的时候,高洋扬起的嘴角诡异扭曲着,从牙缝中挤出森森的话语“那么,去死吧。”袁晴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决定耐着性子,听他把故事讲完。高洋突然注意到紧握在袁晴手里的钞票,疯狂大笑起来,和他脸上的泪水极不搭调:“没错,那些钱是你们宋家的,染着你父母鲜血的钞票,是不是特别亲切啊?”宋雪跳下了地铁,匀称美好的身体被碾碎,但她溅满血液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只要宋雪不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便能恢复“宋洋”的身份,在父母的宠溺下,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孩子。宋雪明白这个道理,为了他,心甘情愿地舍弃生命。高洋紧紧拥抱宋雪残缺的身体,感受断裂的伤口溢出的血液的温度,向她承诺,会以好哥哥的身份,代她好好孝顺父母。然而,宋家夫妇破坏了一切。“是你杀了我的小雪!当年不该留下你这个恶*!”“你以为杀了小雪,就能得到我们宋家的财产?不可能!”不,不对!自己想要的不是财产!为什么他们不能再次摸着自己的头,柔声说“小洋是我们最宝贝的儿子”?为何他们失去宋雪后,没有重新将自己拥入温暖的怀抱,给予自己渴望的家?宋家夫妇尖利的怒骂声、痛哭声,如铁锤一下下重击在他脑袋上。“够了,别说了。把那袋钱给我,本来就是属于我的。”眼看下一趟列车就要进站,袁晴听够了高洋如何大受打击,失去理智打伤宋家夫妇,抢走他们家中现金的事。原以为男人刚才一直把钞票扔掉,对那袋子钱并无执念,能以“宋雪怨灵”的身份顺利骗走。不料,袁晴伸手去抓袋子时,高洋突然激烈反抗。两人扯拉着旅行袋,互相推搡。高洋一脚踩在袁晴长及地面的白裙,脚下一滑,往后倒去。袁晴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恐惧叫声,被碾着高洋的身体急速向前的列车声盖过。地铁站公告栏的“尸物启事”还在,没有人敢撕掉这份诡异的启事。红色油漆稍稍褪了色,左上角脱落下来,风过时,纸张被吹动着,发出“啪啪”声响。被列车撞死的女*,在夜深人静的地铁站,会找上独自候车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向他们追债。身边品着樱桃或蓝莓松饼的年轻女孩,饶有兴趣地讨论关于地铁怪谈。“真的是女*,我没骗人。我男朋友看到了,那女*穿的白色长裙满是血迹。”死死咬住习惯的女孩瞪大眼睛强调。“他故意吓唬你,想找借口送你回家罢了。”不以为然的短发女孩摆摆手,用叉子刺住一块松饼。从女孩们的对话中,袁晴了解到:最近两天深夜,地铁站内有穿涂满红色颜料的白裙子的女人,对独自候车的人说——把宝物还给她。想到这里,袁晴忍不住“扑哧”笑起来。没想到,自己刚刚金盆洗手,马上后继有人,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才。在自己原来的基础上,还把白裙子染红来加强吓人的效果。袁晴动作优雅地将一小块番茄口味的松饼送进嘴里,暗自得意地想着:女孩们怎么也想不到地铁怪谈的创始者正坐在她们身旁吧。从掉下站台的男人手中抢到的钱,足够自己做点小生意,袁晴已经不打算继续装*骗钱。这两天,一方面忙着把钱安置好,另一方面还要处理部分钞票上的血迹。死去的男人是打伤并抢走主人家财物的犯人,警方大可以判定他畏罪自杀。事实上,他哄骗一个19岁的年轻女孩为他自杀,也算死有余辜。而他随身带着的巨款,纵然宋家夫妇要求警方调查,也不可能追查到“袁晴”身上来。袁晴面带微笑,安心品尝夹着鲜美番茄的松饼。点心店悬挂在高处的电视机发出“沙沙”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服务员们互相对视,想确定是谁突然打开电视机,却发现遥控器不在任何人手上。屏幕的波浪纹消失,恢复清晰的画面。一枚染着不属于宋家夫妇血液的钻石戒指落在地面,警方怀疑是真凶不慎遗落的。巨大闪耀的钻石周围还镶嵌着透彻的红宝石,只是整枚戒指被暗红的血包裹着,看起来令人作呕。新闻主播面容木讷地解说道:“宋姓夫妇于三天前凌晨2点左右被杀,身上虽有多处外伤,致命原因却是心肌梗塞。由于尸体开始发臭,邻居报案……”三天前,凌晨2点的时候,高洋早已坠卧在冰冷的铁道上,被列车碾断了手脚。主播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还在说着什么,袁晴已经听不清楚,圆睁的双眼无法从屏幕中出现的两张脸孔上移开。尤其是女死者的面容,和记忆深处那张温柔微笑的脸重叠在一起。这对领养高洋后又将他抛弃的夫妇,竟是19年前到孤儿院收养孩子的夫妇。而高洋,就是被自己羡慕了19年,无数次幻想他过着多么幸福的生活的男婴。那对给孩子们送去新鲜甜美番茄的夫妇,被表情柔和的女人抱在怀里的男婴,他们是袁晴羡慕又憧憬的幸福的象征。袁晴想得到更多的钱,哪怕用欺诈的手段。直到哪一天,自己也能像那女人一样,买很多很多孩子们喜欢的食物,也能像那女人一样掏出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孩子的嘴角。然后,自己会牵起眼神最渴望的孩子,无论她年纪多大,告诉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如今,美好的幻想如气泡破灭,消失不见了。殷红的血液从高洋身体里涌出的画面,重新浮现在袁晴眼前。被自己含在嘴里,一时忘记咀嚼的番茄松饼,仿佛变成腥臭的腐肉。袁晴无法自已地呕吐出来,服务员慌忙赶来询问:“您没事吧?稍等一下,我给您倒杯热水。”袁晴使劲推开服务员,冲出点心店。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喧哗的城市,袁晴觉得自己真的变成幽灵了。不知不觉,袁晴走下地铁站。明明街道上一片闹哄,地铁站里却阴冷萧瑟,走了大段路,拐过弯道,上了电梯,半个人影不见。空无一人的列车呼啸而过,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隔着冷冷的铁轨,一个像曾经的袁晴一样——以蓬头乱发遮脸的女人,染成暗红色的白裙子被列车疾速而过的风吹起来。覆在她脸上的长发微微扬起,露出的干裂嘴唇张合,发出阴沉的声音:“还给我……”“别装神弄*了!这是我原创的诈骗手法!你骗不了我。”袁晴提高声音,显得理直气壮。女人完全不死心,不断重复着“还给我”、“还给我”。一次比一次尖利凄惨的声音,让袁晴开始心慌。“神,神经病。”袁晴吞吞吐吐地骂着,转身想逃离气氛怪异的地铁站。从刚才开始,没有第三个人来到地铁站,所有本该进站的列车都没有停下。袁晴只觉得小腿被冰冷得刺痛肌肤的东西抓住,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摔倒。回头望去,紧紧握住自己小腿的是一只仅剩三根手指的手!其中一只手指上,明显残留着曾经戴过戒指的痕迹。因为,只有戴过戒指的那一圈,没有染着红黑色的血浆。“还给我……”阴冷的声音如灵活的蛇窜入袁晴体内,让她无法动弹。风完全吹开向她伸来断臂的女子的长发,露出一张染有血污的年轻脸庞。袁晴脑海里一闪而过,清楚记起,这张脸,在这个地铁站的公告栏上出现过!自己贴上“尸物启事”的地方,原本是“19岁女孩被地铁吃掉”的告示。她是宋雪!从地狱归来讨债的怨灵!“那笔钱,是吗?我,我知道了!全部都会拿来还给你!求求你,放过我……”袁晴哭喊着向宋雪求饶。“不……把高洋,还给我……”宋雪血红色眼里溢出血色眼泪,更用力地抓住袁晴想挣脱的脚,将她拉向进站列车急速而来的铁道。宋雪的身体被急速而过的列车碾碎;高洋的愿望被列车碾碎。听见自己身体传来肌肉裂开、骨头粉碎的声音时,袁晴知道,自己的梦想也被碾碎了。唯独宋雪对高洋的爱,如午夜*魅吟唱的安*曲,永远徘徊在地铁站内。——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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