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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结
夏天于我有太多的故事,锁着太多的情意,日久天长,浓烈难解,就在岁月的纹理里穿针引线,织成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结。它们或悬挂长天陪伴日月,或附着窗棂敲打梦扉,或常伴左右提醒幸福。
盛夏的果子散发着馨香,在这个特别的年份里格外珍贵。
一
“大年沟的血桃开始定购了,姐姐——”办公室的小妹妹一大早走进办公室,带着些许紧迫感,提醒我说。“我学生送的油桃还没吃完呢,他还说:老师等血桃熟了,我还来看您——”我无比满足的回应着,这也是大年沟的馈赠啊!
开春时节,我随县文联、作协的老师们参加“桃花笔会”,乘着乡村振兴的春风,感受实实在在的“疫散花开”,大年沟三个自然村的坡坡岭岭,沟沟岔岔,桃花灼灼,其华映天。
陪同的大年沟村委书记王长海告诉我们,熊背乡特有的马骨石土质是最适合血桃生长的最佳土壤,因为果子皮薄核小、汁丰肉嫩、爽甜而不腻的口感被河南省认证为无公害农产品、名优农产品,还被国家农业部审批通过为全国农产品地理标志认证。小小的桃子就这样走
出了山乡,它带着仆仆风尘,也带着果农的脱贫梦想,走进千家万户,登堂入室,甜蜜更多人的口腹心田。大年沟这个“穷山村”也因此蜕变成了“金窝窝”。“大年沟血桃”也成了鲁山县又一个响亮的品牌!乡村有了特色产业,连锁的产业亮点就像是一张张多米诺骨牌:血桃、蜂蜜、山菇、山野菜、散养禽类产品等,从贫困迈向富裕,走向振兴。
“李老师,要不要帮你订啊?”办公室小妹说:“咱这也是‘消费助贫’,等放暑假了,咱也搞个‘果子摊位’,响应李总理的号召,活跃地摊经济,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行,好,订上!”
二
一股暖流涌满全身。
心下思量,到时候,董周乡的梨果也该上市了吧。那岂不是又可以带着家人、好友去果园里,亲手摘下一个心仪的果子,在手里或者衣服上蹭上几下,咬上一口……
仿佛又一次回到童年的时光,跟小伙伴仰望邻家的果树,默默观察,待邻居出门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就鱼贯而出,开启“采摘模式”:一个望风,一个爬树,一个当人梯,一个把上衣的两只袖子绑紧了,做成一个“布袋子”,但等树上的伙伴将果子投进来。那紧张、欢喜啊!在“采摘”的时候是“不敢高声语”的,悉悉索索地忙活着。终于摘够里,大家围在“安全”的地方,郑重其事地“分赃”的那一刻,才像炸了锅玉米花,一个个眼光灿烂、欢天喜地,要知道这是我们一年才有一次的“盛事”啊!品尝着涩涩的香甜,我们嚼着、说着、笑着、闹着……
尤其是“红香酥”,它个头虽小,却创下董周乡梨果收入的新高。因为口感上乘,供不应求。为了供应县外客户,乡*府扶持各村委建起了不同规模的冷藏库房,大大解决果农保价售果的后顾之忧。
哎!这声叹息里是满满的陶醉。记得小时候外婆为了让我能吃到杏子,总是将它们埋在粮食圈内,我一直觉得是外婆担心小舅舅偷吃,藏起来的。所以,每次一个人神秘兮兮地爬上凳子,在麦子里或者玉米里使劲发掘出一个个*橙橙、饱盈盈的果子,忍着舌边的流水,悄悄坐在外婆身边,三下五除二吃掉她的“珍藏”。外婆做着针线,嘴角上扬,双眼眯成一对新月,她满足的看着我说:这是上坡你表妗子家的,专门给我送来几个,好吃不好吃?我点头如小鸡啄米。后来才明白:是为了保鲜,防止腐烂……
三十多载,恍若隔世。此刻,我抬眼看向远处的鲁山坡,恰有一片云彩悠然而至,几缕霞光像极了外婆透亮的眼眸:外婆,我现在有很多果子吃了,您在天上是不是能够看得到?您是不是为着这样的日子啧啧称奇,真好、真好。
三
这“甜瓜”也太甜了吧!女儿感叹不已。这是“中原蜜瓜”,是人家张官营乡的特色产品,礼品装都销到市里、省里了!先生感叹的则是果子的事业、果子的经济效益。我陶醉在果子脆甜的感觉里,无暇说话,我这个不爱甜瓜爱西瓜的人有些折服了。记得去年、前年我最爱八里仓的西瓜的味道,爽甜无子,省心开心。哎,又一声甜蜜的叹息。
对了,还有库区乡的蓝莓,昨天已经被我安排在冰箱里了。此刻面前的这个小小的盒子里有克,产地:河南,商标就是一颗圆圆的蓝莓形状,中英文标识“绿沃农业”,落款:鲁山县绿沃农业有限公司,品牌口号:绿色农业,蓝色梦想。我送一颗大大的蓝莓果子到嘴里,清润酸甜,是蓝莓特有的味道,第二颗、第三颗,“就是停不下来”,让果子带来的幸福再飞一会儿!
当然,辛集乡的葡萄熟了的时候,也是我的节日。逛一逛葡萄市场,或者干脆选一家公认的“特别好吃”的园子,带上大篮子、大袋子走进去,要不了多大功夫,满载而归。分享给亲友一些,余下的洗上满满的一果盘,开吃。为了留住葡萄的美味,当然也可以做成葡萄酒,看着酒罐子嘟嘟冒泡泡,你会慢慢了解果子的今生后世,它们在静默里蜕变、飞升。像极了如今这可爱的日子,仿佛被加入了什么“孝素、酒曲”,每天都在加速度,每天都在七彩的梦想里徜徉。
在盛夏的果香里畅想:秋来的时候,在鲁山县的山乡野里,你还可以吃到软籽石榴、摘下即食的柿子、香甜不已的油栗……
太多果子的味道曾经滋养过我溃乏的童年,时常能吃到香甜的果子,是我童年的心结,它时而在长天摇曳,时而入梦来相见。如今啊,这个暖暖的果子情结在生活里,宛若贴身的配饰,随身携带、不离不弃,偶尔轻声软语,提醒幸福。
作者简介:李玲哲,鲁山县汇源初级中学语文教师。河南省散文协会会员,平顶山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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